老頭兒雖然平時有些不著調，但是也不至於將自己的徒弟拿出來打趣，知道圓球的事，瞞不住張玄，遲早都會被發現，老頭兒寧願被人看成不著調，也要為張玄減輕一絲絲負擔。

他看出張玄年紀雖輕，卻也十分重感情的人，一系列的不著調，即看出了張玄的性情，也在為張玄化解負擔，此時的張玄不明白，但老頭兒相信自己這徒弟總有一天會明白。

走近張玄，輕輕拍了拍肩膀，該說的都說了，剩下的只有靠張玄自己，對張玄來說這是個坎。

氣氛有些沈悶，有些過分的靜謐，坐在一旁的玄毅如坐針氈，心中雖也擔憂圓球，但是更擔心張玄一蹶不振。

就這樣雙眼無神的靜坐良久，等張玄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，而老頭兒和玄毅二人，一見張玄擡起頭，雙眼逐漸有著光彩閃爍，急忙走了過來。

“師父，玄毅，我沒事，讓你們擔心了。”臉色依舊難看的張玄，笑著向二人說道。

老頭兒點點頭，將一只靈獸袋遞到張玄跟前，靜靜地看著張玄。

看著躺在靈獸袋中的氣息萎靡的圓球，張玄面色堅定，望著老頭兒說道：“師父，無論如何我也要救圓球。”

老頭兒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一旦有了決定，不撞南墻不會回頭，多半是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。

老頭兒輕嘆一口氣，並不擔心張玄救圓球的決心，卻擔心將自己的修為荒廢了下來。

“放心吧師父，我不會將修為落下的。”似乎看出老頭兒的擔心，張玄不禁安慰道。

“好，師傅相信你。”

“公子，師父你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，吃點吧。”一旁的玄毅眼見二人沒事，不禁跑出去將自己收拾好的烤肉送到二人面前。

老頭兒二話不說將肉拿住大快朵頤，毫無一代宗師形象，而一旁的玄毅卻毫無胃口怔怔的看著手中的肉快。

“大師傅，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變的更強啊？”玄毅坐在凳子上，看著不知道玩什麽玩得很開心的老頭兒而問道。

“有倒是有，但你的修為進去恐怕過不了一時半刻，就會化作那陰影角落中的萬千具屍體中的一具。”老頭兒望了一眼玄毅，毫不客氣的打擊道。

過了半晌，玄毅依舊低著頭，老頭兒忍不住了，“你不跟你公子一起？”

“我看得出來，公子有心事，以我現在的修為只能是累贅，我想要變強，將來可以幫公子。”

“我想你公子恐怕是不會答應的，圓球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醒來過來，你再走了，張玄心中.......”到現在老頭兒也發現自己有些太過於婆婆媽媽了，但是心中也有些擔心張玄的承受能力。

“公子不會的，公子將來定是淩駕九天的強者，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就放棄的。”玄毅倒是很相信張玄，眼中更是充斥著狂熱的崇拜。

“快速提升修為的地方整個大陸上都赫赫有名的，南蠻境中萬族林立的血魔原，到處都是殺戮，相對的機遇也隨處可見，可太遠，並不適合你。”老頭兒一提到血魔原，臉色都變得微微難看，似乎血魔原的可怖已經深入人心。

良久老頭兒吐出一口濁氣，看著玄毅那屋不充滿失望的眼神，老頭兒心中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，“除了血魔原，咱們北靈境也有一處地方，相對血魔原恐怖的地方來說安全一些，種族沒有那麽覆雜，卻也是兇險至極，你這樣的修為也完全不夠看，你確定你還要去嗎？”

“去！”玄毅眼神猛然亮了起來，狠狠的點了點頭。

“北靈境四域，其中就有一域叫做混亂域，混亂域地處沙漠地帶，乃是一處三不管的地方，說是一域其實也就是一座龐大無比的巨城，城名四方城，有著四位城主，如果你要去我可以給你一幅地圖，也好見識見識途中兇險，如若事不可為，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你公子身邊。”老頭兒聲音低沈，無不提點著玄毅，想要讓其知難而退。

聽著老頭兒說完，玄毅臉色不是太好，眼神卻沒有絲毫要改的意思。

玄毅的心性讓的老頭兒心中也不時點頭，十幾歲的年齡修為也就鍛體境，雖然天賦是有欠佳，心性這種東西從來也不是天賦能夠左右的，至於玄毅此生能夠達到何種程度誰也不知道。

“玄毅，你既然決定了，我也不在勸你，這幅地圖你拿好，如事不可為，記得到淩雲閣找你公子。”老頭兒拿出一副皺巴巴的皮制地圖，交到玄毅的手上，輕輕拍了拍玄毅肩膀，轉身進入房內。

玄毅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握了握地圖，指關節都隱隱發白，玄毅跪在地上向著張玄的地方磕了三個沈悶的響頭。

“公子，等我回來，我一定去找你，到時一生跟在公子身邊，為公子效力終生。”玄毅心中也在發顫，念叨能夠幫助公子，托著沈重的腳步漸行漸遠。

張玄站在窗邊，久坐在凳子上本想透透氣，卻看見玄毅和老頭兒兩人站在小院中商量著，幾次想要出去止住玄毅，卻始終沒能夠，靜靜地看著玄毅在黑夜中越走越遠。

老頭兒此時不知道從哪裏鉆了出來，看著黑夜中的玄毅，說道：“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，為了玄毅好就應該放手飛翔，而不是束縛在身邊，玄毅的天賦並不是太好，以後想要跟緊你的腳步很難，他不想成為你的累贅，他想要幫你，也不知道你從哪兒找到這麽一個缺心眼的小子，是他的幸運，也是你的福氣。”

“孤家寡人久了，偶爾體驗一下親朋滿懷，也挺好的。”玄毅說的話，張玄也聽見了，張玄從開始沒打算讓玄毅幫自己什麽，就算是教導玄毅修煉，也只是想讓其以後不被欺負，雖然有著師徒之實，卻不讓玄毅叫師父，更從未將玄毅當做下人看待，二人一獸同吃同住同行，張玄心底把他當做弟弟來看待，玄毅的性格受人滴米之恩都能夠當做湧泉相報的人，想要他把自己當做哥哥看待無意難。

依稀還記得初見到玄毅的時候，一口一個大哥哥，還將手中的不多的糧食全給了自己，口中不說，誰都知道，張玄是把玄毅當做了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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